2007年3月27日星期二

头发

嘉晨生就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,五岁的小人儿,哪里想得到那黑色瀑布已然垂至腰间,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。 可惜我小时候没留过长发,象周围好多孩子一样,梳着齐耳的短发,脑门儿上留点儿刘海儿,我们叫板凳头。

也许是补偿心理吧,轮到自己做妈妈,就任由着女儿的头发自由生长。 其实还有个不好意思说的原因,那就是不会理发,更不敢在宝贝女儿头上动剪子。

这美丽的长发,着实要花些力气打理。 每天清晨,我的必修课便是为嘉晨梳理长发。最常梳的是两条长长的小辫子,发根和发梢处各扎一个结,灵秀可爱,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图画本封面上那个小女孩。

Well, 轮到老二嘉艺,自然照此办理了。 话说嘉艺下个月就满三岁了,虽然 只及姐姐一半长的头发,倒也不甘示弱,一个劲儿的要梳辫子。可我更喜欢看她梳马尾的样子,更符合嘉艺小调皮的神气。

一个星期天的午后,老公和我闲散地各抱一台电脑上网,两个宝贝儿和往常一样玩儿得不亦乐乎。同几个月前相比,她们真地省心多了,在一起做游戏的时间越来越长。这不,正比比划划地做手工呢。嘴里还念念有词的,商量什么呢。

当我和老公再次抬起头时,天啊,嘉晨这手工小剪子正在嘉艺头上动作哪,地上早已满是一捋一捋的头发。 我的汗登时就冒出来了,大叫一声,stop! 两个合作愉快的小人儿不解的转过头来,似乎在说,妈妈你干吗大惊小怪的啊?我们这不挺好的吗?

再看嘉艺,跟换了个人似的,真地变成个小淘气包样了。 原来故作淑 女状的长发在额前剪作短短的一撮儿刘海儿,披肩长的头发被有意无意的弄短了一截儿,特别在脸蛋儿两侧顺势削短,整体看上去像个日本小布偶娃娃。 我们的后怕和怒气很快就被这可爱的发型冲淡了,嘴上说着,再也不许给妹妹剪头了,心里却不由得想,这嘉晨的艺术天赋真是无孔不入啊。

第二天,嘉艺幼儿园所有的老师都冲嘉晨说,嘿,咱们的超级美发师来了!

2007年3月20日星期二

如花

笑靥如花,我的宝贝,你们是我的天使,是上天派来教我忆起童年的一对笑娃娃。

纯净的眼神,如雨后的天空,不带一丝尘埃。嘴角的笑靥,便是那道最美的彩虹。沁入心扉的,是你们风铃般的笑声,久久荡漾,怕也是绕梁三日呢。

因为有爱,所以无忧;因为没受过伤,所以无所畏惧;因为纯真,所以美丽。

如焉,如烟

劳工从香港打来电话,问为啥还没开始写博客。是啊,以前总说没时间,这下他出差,一对宝贝睡着后,总有时间了吧?夜深人静,是最容易让思绪飞的时侯,恰似收拢不住的野马,一路狂奔,直至浑然入梦。

向来有个毛病,好书一旦上手,必一气读完。前夜在华夏文摘撞到 一篇好文,就此不能自拔。名曰《如焉@sars.com 〉。是的,很久没有读过这样的文字了。那种挑战道德良心,振聋发聩的文学作品,不知不觉已经久违了。然而它一旦突出重围,就玉树临风,高山仰止。

想起母亲,一如多少同辈,是带着满腹的遗憾走的。苦难,铸就了一生,然而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。人之所以会痛苦,因为会思想。而只能想,却说不出来,岂不痛上加痛。 曾经,她说,要写下自己的一生,就叫《一串深深的足印》。这足印,在一个深秋的黎明,走到了尽头。

从前,有个懵懵懂懂的孩子,朦朦胧胧知道有一天母亲要离她而去,因为每次陪母亲去医院,都会听到医生的叹息。在她上学的路上,有一根几近折断的水泥电线杆,它吃力地倾斜着,断口处可以看见扭曲的钢筋在里面。每次走过那儿,她都禁不住地想,母亲和这根水泥柱,谁会先倒下呢?一定是这根柱子,她对自己说。它断的那么厉害,即使自己不倒,也会被搬走的。母亲薨然倒下的那个黎明,她梦游一样回家的路上,石柱依然。生命如此脆弱,十五岁的孩子就此懂了。